那单子乃是废品,兴许是几个管事为了拟办花名册而写的草本,沈宜荏便仔细品读了上头丫鬟奴仆的名字,瞧瞧里头能不能找出点漏缝来。
殊不知千里之堤溃于蚁穴,兴许她能从承恩公府奴仆的嘴里得出什么重要信息呢?
傅宏浚听了她这计划后,也只是淡淡一笑,只道:“你若是想做便去做吧,只是不可伤了自己的身子,若是发现了什么消息,便告诉我。”
沈宜荏本有些惴惴不安,她生怕自己的法子太过浅显,不仅帮不上什么忙,还会被傅宏浚数落几句。
“我明白的,还有一桩事,我屋里两个丫鬟年纪都大了,特别是红枣,与冬儿这样不明不白也有许久了…”沈宜荏便替傅宏浚宽衣,柔声笑道。
而傅宏浚听了这话后,方才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心内的疲乏便也消散了不少,“近日我也是忙昏头了,幸好夫人细心,红枣是个好的,明日我会与冬儿好好谈谈,你放心吧。”
沈宜荏这才放下了心中的大石,捡了几件小事说与傅宏浚听。
傅宏浚洗漱过后,便打算与沈宜荏温存一番,便安然睡下,只是他刚触到沈宜荏细腻香软的脖颈,外头便传来一阵急促的呼唤声。
“世子爷,公爷喊您过去呢。”却是冬儿在外间急声呼唤着。
傅宏浚敛下一闪而过的不耐,在沈宜荏不解的目光下,匆匆下了床榻。
“我与父亲有些急事要谈,你先睡吧。”傅宏浚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对沈宜荏说道。
寂静深夜里,沈宜荏竟能听见自己扑通乱跳的心跳声,不知为何,她竟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只是两父子要事相商,她也断没有阻拦的道理。
“你快去吧,若是谈的晚了便宿在外书房吧,夜里走来走去,仔细着凉。”沈宜荏笑着说道。
傅宏浚应声离去,红枣提着烛火进了屋子,见沈宜荏仍是身着单子坐在床榻外沿发愣,她险些急出泪花来:
“我的祖宗,您这是怎么了?如今夜里更深露重,您也不怕伤了肚子里的孩子。”
说言,红枣便把沈宜荏扶进了床榻里。
“红枣,我总觉得有些不踏实。”沈宜荏抚着自己的心口说道。
而红枣这时才发现自家夫人的面色有些惨白,她便立刻温声询问道:“这是怎么了?世子爷不过是去与国公爷说会子话罢了,您担心什么呢?”
沈宜荏也说不出为什么不安的理由,她只能安慰自己道:“兴许是我昨夜没睡好吧,你去小厨房里让人留着些热汤。”
红枣应下后,便替沈宜荏合上了床帘,沈宜荏便也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