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明看了眼他手里的鞋子，还是新的，应该是刚买回来的吧。

他忽然眼眶一酸。这是不是说明顾宇还在乎他？

“谢谢。”他别过头不愿透露自己眼底的情绪。

本以为男生放下鞋子后就会离开，却没想到他拉开刚才顾医生坐过的凳子坐了下来。

“喂，我喜欢顾医生。”男生的话徒然变得刺耳,连语气也不如之前和善。

余明猛地蹙起眉头视线扫过去，却对上一张挑衅的脸。

他一边穿上新鞋,一边冷冷地回：“哦。”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只剩下窗外人来人往的喧闹。

男生又开始自顾自地说：“我知道顾医生有人格偏执障碍症，控制欲和占有欲超脱常人，并且喜欢上一个人就会十分偏执。”

余明垂着眼眸，睫毛微微颤抖，静静地听着他说。

所以顾医生是病了吗。

他双手十指搅在一起，不断地纠缠着。

“但是这样的顾医生我也喜欢，顾医生很好，他值得。如果你不能接受偏执的顾医生，就不要再来纠缠他。”

男生的声音徒然变冷，语气也轻蔑起来：“你明明知道他爱你爱得疯狂，好不容易下定决心分手，你却又来纠缠不休，这样只会让他很痛苦。”

余明觉得心像是揪起来一样疼。

他来的时候脑子里只想着，他不要失去那个人，但是从没考虑过顾医生到底还愿不愿跟他在一起，也没考虑过顾医生是否很痛苦。

顾医生那样的人，跟他这种天性爱浪的在一起，应该也很痛苦吧。

屋里响起拉开椅子的声音，男生转身出门，到了门口忽然回头，留下了最后一句话：“如果你不能下定决心跟顾医生在一起，那你们就分开吧，说明你也不是那么爱他。不值得。”

砰的一声响，门关上了。

余明坐在空无一人的休息室里，耳边一直回响着男生的话，他感觉浑身越来越冷，像是进了冰窖一般。

良久后，余明叹了口气，穿着新鞋走出了休息室。

他需要再好好想一想，做出一个对两人都好的决定。

回到家，余明灯也没开，就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坐了一整夜。

等第二天太阳升起来的时候，他眼底挂着憔悴，满脸都是疲惫，拖着冰凉的身子走进浴室洗漱了一番，然后穿上了顾医生最喜欢的一件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