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刚刚看到的人几乎一般无二。
可是,铅笔在他的脸上比划了几下,倪喃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不生动。
就像僵硬的纸片人。
最后,倪喃毫不犹疑地揉掉这张穿的一丝不苟的冷美人,收拾画具起身离开。
对于不满意的作品,她从来不手下留情。
倪喃兼职的地方是一个叫做“遮天”的酒吧,是s市有名的销金窟。
学艺术的烧钱,她除了不停地投稿参加各种有奖金的比赛,还做了好几样兼职。
酒吧来钱快,遮天的客人非富即贵,小费从不吝啬。
更重要的是,这里对她来说也是一个很好的观察人群的机会。
仰仗着父亲教的一点调酒术,倪喃能根据客人描述,调出让客人满意的新口味,这让她在这个有名的酒吧站稳了脚跟。
有许多酒客知道遮天有个特会调酒的大美女,便专挑她当班的日子来。
今日,倪喃刚调了六杯酒,经理就找了过来。
三十五岁的男人,梳着油亮的背头。往常对谁都是不可一世,今天看见倪喃就像看见了救世主一样,他微微躬了身子,就要把正在擦酒杯的倪喃往后台拉。
客人看到倪喃要走,不满意地嚷嚷道,“林经理怎么回事?我这都等了一个小时了,你不打声招呼就要把人拉走?”
嚷嚷的是遮天的常客。他一开口,身侧吧台坐着等酒的其他客人也不满地附和。
林逢顿住脚步,擦了擦脑壳上的汗,“对不住啊周公子,我们老板有个事儿借倪喃一会儿,各位先将就着,老板说今晚的账都打八折。”
遮天的幕后老板是s市财阀家的公子,有钱有势的都爱往这儿凑,无不是想混个脸熟,攀个关系。
今日一听林逢这话,倒是没再继续纠缠,“既然沈总要的人,那你早说啊!快去,别耽误了事儿。”
林逢道了声谢,便扯着倪喃进了后台。
看着后台的门一点点关上,向来沉默的倪喃难得的叹了口气。
大把的小费啊,就这么没了。
“叹什么气!给我打起精神来,做得好,这奖励够你大半年的工资。”
听到钱,倪喃的狐狸眼亮了亮,脸上再次挂上无可挑剔的营业微笑。
后台走廊镭射鎏金的墙面映出女孩儿的倒影,利落的高马尾,白色暗花前襟白衬衣,搭配上黑色马甲和黑色领结,腿上一条黑西裤,是典型的男性调酒师套装。
但穿在她身上,竟把她细腰长腿的身形曲线给描摹得更加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