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说,迪克·格雷森每在蝙蝠家庭中受到一次心理创伤就多做一个深蹲,十年后,他拥有了整个dc宇宙开堪称开天辟地的翘臀。
好笑吗?
我笑不出来。
如果要问为什么,很明显,我当前的状态不对。
如往常一样的工作日清晨,我被闹钟吵醒。
我习惯性拍掉闹钟等待下一次响铃,一般我会预设两个闹铃,中间间隔十分钟,可以让我每天享受十分钟的赖床快乐时间。
即便那是从我睡眠时间里扣除的,但管他呢。
我重新闭上眼。
几秒后,猛地睁开眼,我瞪着陌生的天花板顶灯,意识到大事不妙。
睡意全无。
没人在这种情况下还睡得着。
我掀开被子,连滚带爬地进了卫生间。
装修简单的单身公寓只有卫生间里有半面镜子,我从中看清了自己当前的模样:黑发蓝眼,相貌英俊,每块肌肉匀称到可以用漂亮来形容,是到走上街会被人吹口哨的帅哥。
问题来了——
我不是男的。
我也不长这样。
我更没有像这样开天辟地的翘臀。
我双手叉腰,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内裤,大剌剌地站在镜子面前沉思着。
前一晚正常入睡,早晨却在另一具躯壳里苏醒,我具备的知识无法解释这种现象,除非我是人格分裂症患者自我分裂出的一部分,这倒是能完美解释我在自我认知方面出现的误差。
我拧过健美的上半身,对着镜子看了看屁股。
除了变性以外,这里的差距同样很大,这个弧度甚至会让我感到被冒犯,因为它们把我原先的屁股对比成了蒙戈造访后的海滨城。
我不禁怀疑,身体的主人是天天做深蹲练臀吗?
让我明白我现在的身份、阻止我去医院看精神科的是一通电话,来自这具身体的上司,格兰特警探。他在那头连名带姓地冲我咆哮,质问昨晚夜翼出现的时候,本该轮到值班的我又在哪里摸鱼。
我一句反驳的话都不敢说,只敢唯唯诺诺地应付着上司的迁怒,一时不察,差点被地上卷成一团的黑蓝色衣物绊倒。
我抖开一看,发现那是夜翼昨晚没洗的制服。
……操他妈的。
总之,我目前所使用的这具身体法律名为理查德·约翰·格雷森,布鲁德海文的一名基层警察。
是的,没错,就是那个在dc官方漫画里两瓣屁股各有名字的翘-屁-嫩-男——
迪克·格雷森。
除了白天勤勤恳恳当小警察,他晚上还得作为蒙面义警出动打击罪犯,代号夜翼。
相较而言,夜翼在蝙蝠家庭中有些活跃过头了,但没人讨厌这个。
他是特别的那个,只要站在那里,就像一个拥有集体治疗效果的心理疗伤装置,无数次将深陷苦痛的家人们拉出深渊。
他付诸真心,热衷于安抚好每一个人,即便他承受的不比其他人少。
据说,夜翼每在蝙蝠家庭中受到一次心理创伤就多做一个深蹲,十年之后……
该死的,我不想再提这个笑话了。
我笑不出来。
我只想知道——
迪克·格雷森,他妈的,去哪儿了?!
我确认我不是得了精神病,而是穿越了,夜翼大概率和我互换了身体。
听上去后者和精神病的胡言乱语没什么区别,但考虑到dc有平行宇宙的设定,这种说法可以接受,至少我有指望能穿越回去。
我有思路——
首先,我需要和夜翼的导师取得联系。
蝙蝠侠就算对我有防备,也不会不管夜翼安危,我完全可以对他坦诚以待,寻求蝙蝠侠的帮助。这个步骤越快越好,一旦慢了,或者说,让蝙蝠侠自己发现不对,我的麻烦就大了。
然后,我就可以什么都不做,呆在蝙蝠侠指定的地方配合研究,直到生活恢复正常。
计划看似摆烂,实际上这是最有效的方法。
毕竟蝙蝠侠是dc的亲爹。
他是万能的。
然而,当我开始执行计划的第一步,我很快发现我放松得太早了。
我没有手机密码。
这只手机是一款黑色的智能机,我不知道它有没有经过改装,外表看起来是市面上常见的那种。大概为了保险起见,手机没有设置指纹和面容解锁,而是最朴实无华也是最难搞的密码解锁。
也就是说,如果我无法解锁手机,我只能用它来接电话,譬如早上格兰特警探把我喷得狗血淋头的那一通。
出师不利,期待蝙蝠侠没事主动给夜翼打电话简直是天方夜谭,除非等他发现夜翼换人了。等到那时候,蝙蝠侠可能会认为我把他儿子夺舍了,连夜找上门来把我揍个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