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将士微愣,眼见着少将回到休息间,忽然就想到了他们的关系,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默默撇开眼,表情正直,两耳不闻门内事。
余绮丽在隔壁,卡莱安不敢让江知深落单,和谢九通讯简单吩咐几句便守在房间里,安静地与总部对接,处理后续事宜。
江知深这一觉原本十分安稳,后来不知怎么的,开始重复地梦到在古地球的那些事,初到古地球的焦虑、慌张,还有深藏心底的恐惧与绝望。
在察觉到自己与周围人不一样后,江知深躲在一间小小出租屋里,哪都不敢去。
穿到蓝星还没有半个月,发情期准时准点报道。
在一个没有ao观、没有抑制剂的世界里,这一场发情期几乎将江知深逼到了绝境。
狭小的出租屋里,玫瑰花香缓缓散开。
江知深抓着被子,浑身滚烫发热,后颈的腺体处更是如岩浆般灼热,比之前任何一轮发情期都难熬。
不久前才在成人礼上被临时标记的腺体,疯狂叫嚣着能令他舒服的信息素。
江知深咬牙坚持着,坚持着,却在扛过一轮又一轮炙热后,彻底崩溃,像濒临死境无处可逃。
他想卡莱安了,想到发疯,想到满心恐惧。他害怕自己再也回不去,要在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孤独至死。
在最绝望的时候,荒唐但他无法抗拒诱惑的抑制法蹦到脑海中。
破坏腺体,破坏掉遗留的信息素标记,或者是彻底毁掉在这个世界异于常人的地方。
他要继续活下去,无论什么代价。
绝望驱使着江知深抓过放在床头的剪刀,一点一点,在后颈那道凸起上摩擦,然后猛地一下刺进腺体。
殷红的鲜血争先恐后冒出,染红了俯趴在床上的人。
剧痛之下,是逐渐冷却的触感。
后面的事情,江知深记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被房东发现送到医院,一番治疗后还被好心的房东太太戳着脑袋骂有什么事情要闹到自杀的地步。
隔壁床上的大妈哼哧摇头,直说连自杀都找错地方,这小子没救。结果被房东太太一连串话怼了回去,撇撇嘴没说话。
江知深知道自己在做梦,认真地看着梦中的那一切。
但他忽然想到,自己好像不记得这一段事情……
古地球的梦猛地惊醒。
江知深睁眼,盯着熟悉的金属天花板,呼吸急促,浑身燥热,与刚刚梦中的不适感一模一样。
本来在安静处理事情的卡莱安一愣,大步走到床边,见江知深满脸通红,一双黑曜石般的眼睛里眸光涣散,额上渗出了不少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