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洛凉没有说话，垂下手，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月桂树，花开了。

即便是人已经不在了，这棵树依旧长得很好，比多年前长的粗壮了一圈，花开的越发繁盛。

在这个院子里好像一切都没有变，除了主人不在之外。

好一会他才收回目光，谢洛凉整个人都是呆滞的，所有的动作都像是慢动作。

双眼一点亮光都没有，垂着头看面前的棋盘，恍惚中还能想到。

当初君清寒就坐在自己对面和他对弈，沉默许久，他才踉跄着站起身想走。

这些年身形消瘦的厉害，甚至风一吹他的衣袍，给人感觉那衣袍里空荡荡的。

“师兄！”沈文熙即便是再好脾气，这个时候还是动怒了。

快步走到谢洛凉面前抬手拦着他，谢洛凉目光呆滞的抬眼。

“你有没有想过，这么多年招魂都没有成功，师弟可能还活着。”

这话落在谢洛凉耳中终于让他眼中泛起了一抹亮光，他抬眼，双目终于有了一些聚焦点。

“真的吗？”

许多年没有说话，再次开口说话，他的嗓音嘶哑难听的厉害，说话也有些别扭。

沈文熙深吸一口气，“只要是有残魂，招魂阵不可能这么多年都没反应。”

避开谢洛凉的视线，沈文熙自己说这话他都没底。

“或许师弟魂魄就没有散，这么多年招魂阵没有反应，人也可能已经轮回转生。”

谢洛凉却不会这样觉得，只要是有一点点的希望他都不想要放弃。

终于他有些生硬的勾起了唇角，“对啊，可能已经转生。”

他喃喃自语，声音艰涩嘶哑。

“你也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你看看你现在像是什么样子，难不成你希望师弟转生之后看到你这样？”

沈文熙背对着谢洛凉说完这些话，犹豫了一下，他不敢去看谢洛凉眼中扬起的希望神色。

没有希望总比有了希望再次破灭要好，但是看他这个样子。

沈文熙到底还是选择了说谎，说完这些他感觉都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快步离开这个院子，谢洛凉站在原地，整个人表情都还有些木讷，不过双眼却慢慢有了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