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的出现太过刻意,便是他方才因那如诗如画的景象对那女子生了一丝心动后,在理智上涌后,他还是选择了离开。
他抚上了自己未曾停下来的狂乱心跳,心中又蒙上了一层疑惑,他刚才是对那女子生出些心动之意吗?
那便是心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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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寿康宫后,内务府总管便与苏嘉沐禀报了慈宁宫修缮完毕一事,只备着良辰吉日让苏嘉沐住进去。
如今的寿康宫已奢华至极,可裴景诚仍是不满意,只命内务府修缮出了更大更壮观的慈宁宫。
打发走了内务府总管后,苏嘉沐刚要卸下钗环,与婉儿说一番体己话时,外头却又传来了通报之声。
婉儿心疼苏嘉沐面上的倦容,便温声道:“娘娘这一日也被那些妖魔鬼怪闹得不成样子,也该歇歇了,奴婢去替您打发走求见之人。”
苏嘉沐笑着捏了捏她的柔荑,骂道:“除了哀家,谁都以为咱们婉儿姑姑最温婉和善,谁知私底下却是个嘴上不饶人的泼辣子。”
婉儿面上一红,又作势要出去打发人,苏嘉沐连忙拦住她:“去问问是谁求见,可不能误了急事。”
婉儿应是,问了外头的小太监后,方才进屋对苏嘉沐禀告:“是西五所的太监小刘子,张德清的干儿子。”
苏嘉沐一愣,景诚继位前的回忆如潮水便向她涌来。
婉儿见她愣神,便道:“奴婢替您打发走他。”
“不必,为哀家穿衣吧。”苏嘉沐道。
婉儿便立刻上前替苏嘉沐重新穿戴钗环,这才引着苏嘉沐往廊下走去。
那小刘子此刻正跪于寿康宫庭院中央,以头叩地,并不敢直视苏嘉沐的面容。
“起来吧。”
那小刘子抬起头来,鼓起勇气说道:“求太后娘娘救救奴才干爹,干爹已病入膏肓,若再耽搁下去,只怕便要不治而亡了。”
小刘子哭的撕心裂肺,苏嘉沐颇有些动容,便回首问婉儿:“请个太医去给张德清瞧瞧吧。”
婉儿却罕见的没有应声,为难的瞧了苏嘉沐一眼后,才道:“小吴子说,陛下不想让张德清活着。”
苏嘉沐了然,这是婉儿在委婉规劝自己,不该为了张德清这样不上台面的人物与陛下对着干。
苏嘉沐沉默了一阵,仍是开口道:“去请太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