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林琛是不是真的有抑郁症,如果有的话,大半夜说这种话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没再回他的消息,关了手机回房间睡觉。
玩了几天回国,na来机场接我,当着姜晗的面她什么也没说。等司机把姜晗送走,她才说林琛那天吞了十几片安眠药,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送去洗胃也遭了不少罪。
“林琛瘦了很多,状态不是很好。”na说。
“没事就好,其他的不用特意告诉我。”我说,“林琛的性格,自己想明白就消停了,看着他别让他闹出命来就行。”
“他这次……”na难得犹豫了一下,说:“格外执着。”
“执着什么?”我停下脚步看她。
na沉默片刻,低头说:“抱歉。”
“他的执着和我没有关系,和你也没有关系。再说,他想知道的事又不是什么秘密,没必要非跟我问。”
“你不介意吗?”na小心地问。
——我当然介意。
但或许是出于逞能,或许是最近的事让我意识到逃避无用,我回答说:“不介意了。”
那一瞬间na的表情格外复杂,仿佛不太相信一提起旧事就摆臭脸甚至发飙的我,有朝一日会说出“不介意”三个字。
我也希望这三个字是真心的。
但我是个色厉内荏的草包,我做不到。
我介意死了。
回去后我想起秦南,感觉自己丢下他出去玩有点不太仗义,于是拎了台新款无人机准备去他家慰问一下,结果到了人不在,阿姨说秦南回学校了。
我无奈,“手好了么就瞎跑?”
阿姨也无奈:“没好呢,小南说他回去看一看,不乱动。”
我只好又杀去学校,希望这小兔崽子别再整什么幺蛾子,万一磕着碰着,他哥回头又要数落我。
熟门熟路找到实验楼,上到顶层,电梯右转最大那间实验室是他们系的。
实验室外墙是一块巨大透明玻璃,可以看见里面全貌。几个穿白大褂的学生和助理围着一个试验台各忙各的,秦南手伤不能操作,坐在一旁帮忙记录数据。
再往里看,看见一个高而挺拔的身影——能把白大褂穿得像秀场新款一样赏心悦目,除了闻路明没别人了。
我抱着胳膊靠在走廊对面,观察闻路明工作。
他说我上学的时候他就已经在学校了,但我确实没见过他。不然光凭这张脸,我不可能完全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