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颂闻声回头,闻路明又说:“他肋骨骨折,说话会痛。”
言颂冷哼一声,收回目光看向我,说:“疼才好,不疼不长记性。”
我敏锐地察觉到面前两人互相看不顺眼,言颂也就罢了,他看谁都不顺眼,但闻路明很少会直白地表现出对一个人的反感。虽然言颂确实是挺招人烦的。
“哥,”我试图转移话题,“你怎么过来了?”
“来接你回家。”言颂说。
“我不……”
“由不得你说不。”言颂冷冷地打断我,“婚礼之前,你在家乖乖待着哪也别想去。”
婚礼?!我被这一道晴天霹雳砸得懵住,“什么婚礼……”
言颂却没理我,转身对闻路明说:“闻教授,我有话想跟你聊聊,方便移步吗?”
我又看向闻路明,他也没有看我,嘴唇紧紧抿成一条线,沉默着与言颂对峙,半晌,很慢地吐出一个字:“好。”
“等一下!”我心里一急,用自己能发出的最大声音冲他们喊去,紧接着胸腔传来一阵碎裂般的疼痛,我两眼一昏,疼得倒抽一口凉气,抓住手边的床单,竭力平缓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儿说?”
言颂看我一眼,漠然道:“你最好不听。”
“可是……”我无措地看向闻路明,然而他移开了目光,不肯与我对视。
房门砰的关上,我一个人半靠在床头,对着面前的空白墙壁,脑袋里一团乱麻。
闻路明最后的目光令我感到深深的不安,我想知道言颂跟他说什么,试着动了动,又被疼痛逼回床上。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我的焦虑不断累积。
我再次强忍着疼痛试着起身,努力了很久,终于让自己坐在床沿,双脚够到地上的拖鞋。
我深吸一口气,抓住床尾的栏杆一点一点站起来,然后慢慢去扶对面的墙壁,每挪动一下,都是一阵难挨的剧痛。
言颂和闻路明没有走远,就在病房外间的小客厅。终于靠近房门时,我听见他们两个说话的声音。
言颂像每一次在谈判桌上那样,语气漫不经心又充满压迫感,说:“闻教授,你是聪明人,有些话不用我说得太明白。”
闻路明一贯平静,淡淡地说:“嗯,我知道。”
知道什么……我没听懂。
“你们的关系可以继续,前提是他必须结婚。”言颂说,“这次出了这样的意外,原则上不能怪你,但我很难当作与你无关。所以这段时间我会带言乔回家养伤,希望你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