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言重了,子昂不安。三殿下叫子昂一声哥哥,子昂说什麽也要送三殿下回来。我皇也是极为喜欢三殿下,本来我皇是想多留三殿下住几日,但三殿下想念陛下,我皇放心不下,才派我亲自护送三殿下回来。”
屋内出了申木之外没有旁人,外面的侍卫也被调开了,伍子昂也不怕有心人听到他的话。在何愁何乐明显地表现出对何欢的不满後,出於今後的考虑,伍子昂并不想让那两个人以为他和秦歌是向著何欢的。这於何欢於大东都不是好事。凤鸣王恐怕也是这个心思,所以只留了心腹申木在身边。
凤鸣王看了申木一眼,申木意会,出去了。沈默地喝了几口茶,凤鸣王开口:“梁王爷乃大东皇上身边的红人,听说何愁已经邀梁王今晚到他府上饮酒了。”
伍子昂面上不动声色,温笑地说:“大殿下是看出我的酒虫犯了,这才邀请我去他府上饮酒。”
凤鸣王意思不明地笑了笑,转而道:“我最近听到些风声,有个要犯从你们大东逃到了凤鸣,目前就在何愁的府上,听说此人叫……张清则。”
伍子昂愣了,脸上的温和瞬间隐去。
凤鸣王轻咳了几声,似乎很满意伍子昂的变脸,继续道:“这个张清则似乎挺有些能耐,只是寡人现在身子不大妥当,变数太多的话会影响寡人静养,梁王应该明白寡人的意思吧。”
伍子昂立刻起身肃颜恭敬地说:“子昂明白,子昂谢陛下提点。”
又咳了几声,凤鸣王似乎累了,不大有精神地说:“寡人累了,梁王晚上还要去赴宴,回去歇息歇息晚上才会有精神。”
伍子昂立刻躬身行礼:“陛下龙体要紧,还需仔细调养,子昂退下了。”
在他走到门边将要出去的时候,他听到了凤鸣王的声音:“梁王,本王可能信大东?”
伍子昂抬头沈声道:“陛下尽管放心便是,三殿下是我皇的义弟,也是子昂的义弟。”
凤鸣王点了点头,没有话要说了,伍子昂开门,掀帘而出。
申木走了进来,凤鸣王的脸色不大好,他走到凤鸣王身边跪下小声说:“陛下,只要您出手,大殿下和二殿下根本成不了气候,三殿下也可稳登大宝,您为何要坐视大殿下和二殿下的权势越来越大?”
凤鸣王摇了摇头,眼里是申木看不懂的光芒:“申木,已经十七年了啊……”
“陛下……”申木的眸中瞬间涌出泪水。
凤鸣王淡淡道:“寡人要的,是欢儿能无忧无虑地过完这一世。”
“陛下……”申木压抑地哭泣。
“为何,我总是忘不掉他呢?”凤鸣王低低地发出一声感慨,似乎在对一位多年来的好友倾诉心中的苦闷,“他不仅心里没有我,还伤我辱我,可为何,我就是忘不掉他,甚至连恨,都恨不起来……”
“陛下……”
“我受过的苦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了……我不甘呐,不甘呐……”
“陛下……”
……
从王宫出来後,伍子昂立刻回了别馆,温和地与别馆内凤鸣的侍卫寒暄了几句後,他打著哈欠进了屋。进屋後,他迅速写了一封信让跟著他一同前来的小鬼送回京城。做完之後,伍子昂沈思了良久,对无人的屋子低声说:“张清则在何乐的府上,找出他来,先不要打草惊蛇,盯紧他,若他有异动就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