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没有再给沈南屿说话的机会,一把用力推开他,抱着我离开了房间。
我不知道傅之珩现在在想什么,在一起这么久,我也没见过他这么难过的样子。回到房间他把我放在沙发上,自己简单处理了伤口,然后蹲在地上帮我脱掉拖鞋和睡裤,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犹豫了一下说:“你……”
傅之珩抬起头来,努力挤出一个笑容,故作轻松地说:“第一次容易受伤,我帮你看看。”
他声音沙哑,笑得比哭还难看,一双漆黑的眼睛湿漉漉的,睫毛也不自觉地颤抖。我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垂下眼帘没有再拒绝。
安静的房间里,傅之珩用了很长的时间,仔细帮我检查了身体的每一处,他的动作没有愤怒也没有狎昵,只有难过和心疼,不小心碰到让我疼的地方,都会小心地说对不起。
像是为了缓解我的局促,最后他笑了笑说:“下次选个技术好点的,姓沈的不行。”
“我……”
“我说认真的,宝贝。”他摸了摸我的头发,说,“如果一定要发生的话,别让自己受伤。然后,记得戴套,这跟处不处男没关系,万一出血很容易感染,做完也别急着洗澡,会感冒……”
傅之珩的情绪比刚才平静了很多,声音也竭力让自己听起来温和,可是眼睛却始终不敢和我对视。
说到后面他的尾音带上了轻颤,眼眶也又红了起来,于是不得不停下来,抽了抽鼻子,长出了一口气。
“之珩,”我说,“你不用这样。”
傅之珩摇摇头,忍了很久,红着眼睛说:“我都不舍得,他怎么敢……我今天看到你,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看他这样,我心情复杂,叹了口气说:“没那么严重。”
这句话显然没起到什么作用,傅之珩缓缓站起来,依旧没有看我,说:“我去帮你放水。”
浴室里传出哗哗的水声,我等了很久他都没有出来,只好自己穿上拖鞋慢慢走过去。
走到门口看见傅之珩弯腰站在镜子前,双手撑在洗手台边缘,发梢滴着水,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平时高大挺拔的背影,在此刻看起来格外落寞无助。
再一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我愣了愣,差点不敢相信。
——衣领下的胸口和锁骨隐约可见大大小小的红痕,往上看嘴唇红润饱满,一双眼睛湿漉漉的,眼角和脸颊还有未褪的潮红,像某种开在深夜的旖旎多汁的花。
难怪傅之珩会是这样的反应。
仿佛有所感应,傅之珩转头看过来,先怔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不自然的笑,问:“怎么自己进来了?”
说完他走过来,拢了拢我的睡衣,说:“水放好了,泡完澡我帮你上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