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燮一直都是顾淮之和徐清漪重点关心的对象,听了顾淮之这话,顾燮心里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不开心,但是想到大家都在高兴,不好扫他们的兴,顾燮又迅速将这抹不快掩饰了过去。
不过,顾淮之可是他亲爹,顾燮这一瞬间的情绪变化瞒得过别人却瞒不了顾淮之,等到众人都散了,顾淮之一手扶着徐清漪一手牵着顾燮,给顾燮做心理辅导,“小婴儿从孕育出来到出生,是一件十分磨人的事情,会给母亲带来许许多多的不便,当年你娘怀着你的时候,又是孕吐又是浮肿,遭了十个月的罪才把你生下来。这次你的弟弟妹妹又要跟你一样折腾你娘一回,不要觉得爹娘的注意力被还没出生的弟弟妹妹夺走了,当年你还在你娘肚子里的时候也是这样受尽关注,只是你不记得了而已。都是爹娘的孩子,爹娘一样疼你们。”
顾燮的别扭也就是一瞬间的事,听到顾淮之这么耐心地开解他,顾燮反倒不好意思了,红着脸低头道:“我也很高兴娘亲有弟弟妹妹了,就是有那么一点点不习惯。”
“没事,以后自然而然就习惯了。”
顾燮无语,这果然是亲爹,安慰人的方式都这么与众不同。
第二天,宋璟前来一把脉,果然向顾淮之道喜,说徐清漪已经有了两个多月的身孕。
徐清漪很是惊讶,想着这个月月初还来了月事,脸色立即变了。宋璟见状,心里有了成算,说这种情况也算正常,不必太过担心。
徐清漪彻底放了心,安心在家养胎。顾燮倒成长了不少,头一回做哥哥,见着什么都想给弟弟妹妹留一份,回去后把自己小库房的东西翻了好几遍,捧了一堆物件跑去找徐清漪,说这是给弟弟妹妹的。直把徐清漪笑得不行。
顾淮之人逢喜事精神爽,干劲更足。
想着前面贪墨之事,顾淮之跑去向元熙帝打了个申请,说是想在户部衙门口立块碑警示众人。
元熙帝问碑上刻什么,顾淮之沉思片刻,提笔在纸上写了十六个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苍难欺。”
元熙帝端详了这幅字许久,最终点了点头,正色道:“既然如此,就在所有衙门口都立一块碑,让官员每天进出都仔细看看,明白他们这身官袍是为谁穿的!”
元熙帝亲自下的命令,立碑的速度那叫一个快。没过多久,各衙门门口都立了块半人高的石碑,上面笔画银钩刻着这触目惊心的十六个大字。有识货的,见了那字儿心里便打了突,这可是陛下的御笔亲书啊,看来陛下对贪墨之事深恶痛绝,千万不能触他的霉头。
顾淮之则在思考,贪墨之事处理了一桩还有一桩,屡禁不止。尤其是现在消息不灵通,不像后世有各种渠道能得知各方面的消息。现在这社会条件,要想从中做手脚真是太简单了。前朝给阵亡士兵家属的抚恤银,一人二十两,层层盘剥后落在家属手上的,竟然只有二两。就这样还让他们欺上瞒下糊弄了许久,直到民怨爆发起义军四起皇帝才发现中间还有这等隐情。
但那时,一切都晚了。
经过贪墨之事,顾淮之忍不住想到,京城还是天子脚下,都有人胆大包天敢行贪墨之事。下面的州郡,不知有多少贪墨事隐而未发。
得想个办法给这帮蛀虫脑袋上悬把刀才行。
第117章 新发现
正在顾淮之思索时,庄子上的管事来报,说是有匠人发现了一种办法,能降低造纸的成本。
顾淮之当即就蒙圈了,降低造纸成本改进造纸术,这熟悉的套路……
莫不是走了个王莽又来了个蔡伦?
那可真是太好了!
顾淮之心情大好地来到庄子上,果然见到了经过改良后的纸。摸着良心说,这纸的质量和顾淮之平常用的不能比。但顾家家底厚,顾淮之这个嫡长孙一应的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这纸当然不能和现如今最好的纸张相比,放在寻常的纸中,也能算中上了。
顾淮之又提笔在上头写了几个字,发现这纸张并不怎么泅墨,书写效果都能赶上顾淮之平常用的纸张了。
重点是,这种纸便宜啊!
顾淮之所用的纸,造价昂贵,一刀便要五六两银子,还有更贵的纸,要卖十多两的价格。哪怕是市面上普通的宣纸,一刀也要三百文左右,也就是说一张纸就要三文钱。都说读书费钱,不少的钱就是费在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