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就想养一只鸟,也不要多名贵,简单一点,每天看着它叽叽喳喳的叫着,也会觉得生活不会那么安静。
就像你想我一样,我也很是想你,我从来没有一天像如今这样跟你分开过,我的脑海里面,我的眼睛里面,全都是你,我吃饭的时候想,要是没人催你,你是不是会忘记吃饭,我睡觉得时候想,你这会儿睡了吗,还是又在繁忙的工作?
我白日就想你有没有照顾好自己,我晚上就想,你有没有这般想我。
我总是想,想得发疼,想得难受,后来又想你不会这么愿意我为你难过,所以我就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工作不顺利也要开心起来,总有一天,我们都能成功。
我坚信。
爱你的孔稷。
穆元咏把信对折起来,他们的信大多用的是现在学习的大白话,简单明了,他打算后面教育推广起来,就全用大白话,方便掌握。
孔稷做出来的钟表也被人递到他的手上,这是那种很简陋的表盘,连外表的装饰都没有,只有机械发出的克哒克哒声,他轻轻的磨砂着金属给他带来的特别触感,忽然就觉得心里面平静又安宁,他让作坊用新弄出来的玻璃给这表盘保护起来,镜面被打磨得很光滑,连那克哒声也是如此的悦耳动听,他用绳子把这钟表穿起来,挂在脖子上,然后又提笔朝孔稷写了一封信,说一说进来的一些琐碎小事,比如作坊旁的那家冷糖水格外的祛暑,想要与你一起品尝,比如边关的风似乎格外的干燥,今天脸上好像起了皮子,准备找郎中看看,手里要做的事情很多,但也不能太急躁,他说一切都会变好的。
就像是总会盛开的鲜花,他说到时候就在这边关里栽种各种各样的花朵,因为这边关颜色常年累月的单一,总让人看得沉闷。
他还说,要是养鸟的话,建议养一只八哥,好好教它说话,也不用说太复杂的,闲暇时间调解一下心情,我最近会去花鸟市场转转,要是遇到合适的就叫人给你送去,我觉得自己调教起来是最有意思的,所以不会提前教它东西。
这封信没有昨夜的那么着急,他放在案首前,压了两天才抽空送了过去,送信的鸽子飞向远方,让他心里面有点小小的紧张,要是有路人贪吃截下了鸽子,宰了取肉吃,看到了他写的那封信该怎么办?
这样的愁让他心里面开始畅想未来便捷的通讯设备,可是要走到那一步,前面还要有太多的路要走了。
这样的想法最终还是被他压在了日程后面。
不要急。
他对自己说。
你期望的一切都会到来的。
所以,放慢一点,放缓一些,平静下来。
他闭上眼睛,深深的吸进一口边关的干燥空气,张亮给他送来从郎中那里调制过来的药膏:“殿下,这是刚制好的,涂了这个你就不会掉皮子了。”
穆元咏接了过来:“云英那边有消息了吗?”
张亮正要说起这事:“殿下,云英将军已经回来了!”
穆元咏拿药膏的手猛地一紧:“什么?什么时候?”
“刚刚得到的消息,晚上应该就能到了,殿下,您先别急,具体的情况,等云英将军回来,自然会与您说清楚的,这里有另一件事,朝廷那边开始出现了弹劾吴秀寿他们的折子,被太后压了下来,如今还在吵吵嚷嚷,太后过来手谕,您要过目吗?”
“说得什么?”穆元咏揭开药膏盒子,一边拿手沾了一点往脸上抹去。
“太后说,这是您折腾出来的,她不负责替你弄这个烂摊子,免得还坏了您的计划,既然您敢这么做,那么必是知道要如何收尾吧……”张亮有些小心翼翼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