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还算是有骨气的大臣背地里没少吐唾沫。
但他们却也做不了什么。
那叛王敢造反,跟京城的大臣不是没有勾连,本来以为稳妥的牌面忽然被太后这个女人掀飞了棋盘,一切都化为乌有。
有人都在家里等待着太后的处决都等得两股站站,望眼欲穿的时候。
大雍反倒迎来了一位姓穆元的储君,不是太后不知从哪个旮旯细缝里捡出来糊弄人的旁支,而是真真正正享有继承权的皇子。
这可离奇了,不是说当日秋狩,所有皇子都去了吗?怎么还有一个幸免于难的。
后头才晓得这皇子向来不受宠,当日虽然去了,但是根本没有机会跟皇子们一起,直接就被排挤出去,结果反倒幸运的活了下来。
其中自然被某些人掩盖了一些事情,毕竟穆元咏羽翼未丰,不宜太过显眼于人前。
这个储君仪式也办得非常简陋,于是好事之人又猜测这位幸运儿定是成了太后的傀儡。
否则明明是至关重要的受宣仪式为何办得如此匆匆忙忙,虽然找了什么先皇驾崩,丧事期间不宜太过铺张的借口。
但先皇怎么没的,大家心里头难道不知情吗?可不是你这太后在背地里做了黄雀,借着叛王的刀除去的呢。
那正统的驾崩礼制到底没遵守,这个储君仪式自然也得从简。
至于背后的原因,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在穆元咏储君仪式结束的当天晚上,慈宁宫里也正正经经的举了个小小的宴会。
毕竟是太后赐名,可如今孔家没有什么族人了,于是那晚倒显得有些许冷清。
太后也不是在意这些的人,但她也并没有随便。
古代里头,名字是一件大事,不是随便的说一句话的工夫就给定下来。
更何况更名。
太后特地按照古礼,给孔家子准备一切,接着才赐下名字——孔稷。
稷,为五谷之长,后又被奉为谷神。更有江山社稷一说。
太后这名字起得很有些尊贵了。
【叮!检测玩家更名为孔稷】
【特殊npc次明个,奖励属性点!】
【恭喜玩家智商增加一点!】
【恭喜玩家武力增加一点!
【恭喜……
……
孔家子被一连串的系统恭喜声刷了屏,这才意识到太后赐名的重要性。
他当即按照礼仪,真心实意的跪下来。
“侄儿谢过姑妈。”
——
自从二人回京,就被一连串的事情车轱辘转,待到歇下来的时候都以精疲力尽,也没有心思再去剖白。
倒是好几日没有正正经经的坐下来说几句话了。
难得明日没有什么事,穆元咏洗漱过后,没有更衣,反倒穿戴整齐,撇去一干侍候的太监宫女,扬声道:“孔稷!”
孔家子……不,应该叫做孔稷此时听到声音,从外头进来。
此时的他自然不用做什么伺候的活儿,但两人从小过在一起,便也没宿在外头,就搁穆元咏一旁的外间宿着,听声音还以为有什么事,掀开帘子,小步迈进来,就见穆元咏好生生的坐在八仙桌旁望着他。
他左右四顾,房里已经没了其他人。
心里大致就有了谱。
他缓步走了过来,此时也不拘着这个礼制,顺手就坐到了穆元咏身旁。
“你当知晓我要说什么。”穆元咏缓缓道。
孔稷见桌上的茶壶还是热的,就给他看了一杯茶。
“这要我从何说起。”他把被子递到穆元咏的手上:“我只愿你别觉得我疯言疯语就好。”
“再疯言疯语……”穆元咏嗤笑一声:“就我自身,难道我还有资格说你吗?”
孔稷一窒,方才想起这人是重生了的。
他忽然没忍住笑了起来。
“我到底在纠结个什么劲儿……”
大概人越是在乎,就越是迟疑不定,左右徘徊,瞻前顾后。
穆元咏轻轻哼了一声。
孔稷感叹过后,就用着不疾不徐的话缓缓道来:“那会儿我刚入宫,下大雪,我跟一群跟我差不离的孩子被一个老汉递到了桂公公的手中……”
其实在他遇到系统没多久,就撞上了疯疯癫癫的十三皇子。
彼时,他们还幼小,一个刚重生愤愤不平,一个被系统砸得惶惶而不知终日。
混不知,这恰恰是命运的馈赠。
说到一半,穆元咏神情不对:“等等……那个天阉……”
孔稷:“……”
穆元咏想要安慰又不知从何说去,只能挤出一句:“其实……你当时应该跟我说的,我帮你……”
后头的话语自己歇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