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没辙,王太后只能在外戚中找人,新皇后的父亲责无旁贷。
这样的元服礼也算是古今少有。
司马曜的憋屈实在难言,连之前同他生隙的司马道子都心生同情。对比自己的境况,不由得深吸一口凉气。
幸亏他没争过司马曜。
如若不然,今天憋屈的就会是他了。
做个诸侯王,好歹在辖地中有几分实权,能过几天舒心日子。登上皇位,困在台城里,表面看着风光,实际上诸事不能自主,无异于身陷囚牢,日子实在难捱。
司马道子终于看明白,没有权势军队,皇位就是个坑,台城更是无底深渊,谁进去谁倒霉。
他之前是有多想不开,才蹦高想往坑里跳?
元服礼后,司马曜连续两日未上朝。
对此,宫中给出的解释是天子身体不适,染上小恙。朝中文武听过就罢,走过场的提了几句“请官家注重龙体”,转头就将事情抛开,依旧该做什么做什么,没有半点妨碍。
说白了,天子是个摆设,有他没他都是一样。
司马曜憋屈一回,却没打算就此消沉。
待巫者卜出大婚吉日,当下打起精神,再次给盱眙送信,请南康公主和桓容往都城观礼。信中不言君臣,只道亲情,可谓字字诚恳,就差声泪俱下,求南康公主往建康一行。
他越是这样,南康公主越是心生疑窦。
接到书信时,恰遇司马道福过府。
知晓司马曜从建康送信,司马道福面露嘲讽,道:“阿姑,那奴子必定有所谋划。我也收到了书信,今日来,本想同阿姑讨个主意,如今来看,干脆不去为好。”
“你也收到了?”南康公主问道。
司马道福点头,简单说明信中内容,道:“我觉得这事奇怪。那奴子向来不老实,喜欢自作聪明。如今有阿母压着,未必能翻起浪花。但事情小心为上,还是谨慎些为好。”
为司马昱奔丧之后,司马道福同司马曜彻底撕破脸,早下了司马曜在位一日,她绝不回建康的决心。
万万没料到,司马曜会主动送来书信,大有求好之意。
这让她心生警惕。
仔细思量一番,又经阿叶提醒,干脆来找南康公主商量,看看那奴子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阿姑以为如何?”
“暂且观望。”南康公主道,“等瓜儿回来,再听听建康消息。”
大婚定在六月,距时尚早。等到桓容回来,母子俩有足够的时间商议。
司马道福应诺,起身准备告辞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