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虽然官阶低于刑部尚书,但大理寺却可与刑部并驾齐驱。
是以大理寺卿也议案:“库银已追回,因着这钱是前朝皇帝开口赠的,便没有定李家人罪责。”
戴青感慨:“前朝那个狗皇帝为个宠妃真是煞费苦心。居然将国库银两送去给她娘家充脸面。”
朔绛淡淡一笑。
前朝那个哀帝昏庸无常,宠爱的李贵妃出身寒微,在他跟前哭诉,哀帝便将库银大手笔相赠。
戴青摇头:“被个女人耍得团团转,怪不得最后亡了国!”
大理寺卿则道:“还请官家以史为鉴。”
朔绛颔首,他自然不会是那等昏聩无能沉溺美色的昏君。
议事后朔绛回到福宁宫。
远远瞧见素馨花树下一群女官宫娥正在磕牙。
对着他的那个,正是金枝。
朔绛住了脚步。
他自打那天被涂抹了药膏后就不想见金枝。
总觉得哪里不自在。
是以好几次王德宝主动提起叫金枝过来也被他不咸不淡拒绝了。
谁知今日回宫早,竟遇到她在正殿堂前。
前头的司仪内侍要清场逐人,被朔绛伸手制止了。
他鼻尖似乎又萦绕起了薄荷清爽凌冽的气息。
朔绛垂眸,看看手背上的红包。
那里早就已经抚平了。
只有个小小的红点,似乎在提醒着他发生过什么。
朔绛眼中神色晦暗不清。
他抬起头。
嫩绿树稍上点缀朵朵雪白素馨花,白花绿树格外清晰。
树下的金枝身形伶仃,背影有些消瘦。
朔绛不由得想,莫非是掖庭饿着了金枝?
想想也是,掖庭能有什么饭菜?
左不过糊口便是。
上次他见金枝饿着随手赐了一盅鹅汤给她喝,她都能喝的一干二净,可见平日里也吃不到什么好的。
朔绛垂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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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正与宫娥们聊得眉飞色舞,忽然有眼尖的嚷嚷:“官家来了!”
她们慌得做鸟雀状散开,齐齐站在树下行礼。
这还是两人自抹药后第一次相见,金枝有些忐忑。
谁知朔绛从她们身边路过,目不斜视。
金枝松了口气。
宫娥们便各司其职忙碌起来。
司膳有些发愁:“我下头有个宫女咳嗽了几声,今日便不敢让她上去端菜,你们谁有人可以借我一用?”
西辞挤挤眼:“当然是床前明月了!”
明月脸红,却自告奋勇:“我来吧。”